The Inverted Forest

Fluctuat nec mergitur
我最后一次见到爱德蒙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,我们在集市上闲逛。每一个摊子面前他都蹲下来察看。陶罐,瓷盘,蜜蜡与许多熟透的水果,带着溢出汁水的甜美的伤口。果皮鲜艳柔腴。空气里混杂乳香,肉桂与贵重茶叶的香气,远东的丝绸与埃塞俄比亚的花布一匹一匹地浸在温暖的阳光里。富庶的东方商人用黄金交易,闪亮的金沙,他们说,成交,从一个人流到另一个人的手里。他们都有着浅蜜色的皮肤。少女纤巧的双腕上带着银色的臂钏,手编的挂毯有着精美艳丽的花纹。
他俯身的时候,头发长得盖住他弓起的,整片的背脊。那时候他的头发还是明亮的灿金色,也同金沙那样闪着光流淌在一片色彩明朗绚丽的繁忙里。——不像再北边刺目的日光将五颜六色捣得苍白而粉碎,这里的阳光有着恰到好处金色的亮度,填进每一种色彩里达到一种轮廓鲜明的饱和。

那时候他的头发还是明亮的灿金色,像落日时分窗玻璃上火焰一样的反光。那总招人伸手去撩。他转过头来看我,我向他笑,他瞥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十足的蠢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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