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 Inverted Forest

Fluctuat nec mergitur

我爷爷入院之后我被拎去探望,一路上听我爸反复教导:学习不能太散漫,目标不能太低,你要是奔着“只求温饱”去,以后我们病了你一个人照顾得过来?你要是多赚点,还能有钱请个护工。

然后开始重谈他青年时代的艰苦生活。我听完之后说,我理解你肯定会有这种情结,想要全力脱离自己出身的阶级……
我爸:没有,但这确实是爷爷的期望

我噎了一下,他又说:他期望的是我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
我:对我而言,我已经处于一个比较舒适的社会阶级了。我没有更多的生活目标要去满足。我知道很多人确实有更高的追求,但是我不是这样的人,因为我眼里最舒适的生活就是不必付出太多痛苦而能够过上的生活

他:我也不是要求你像我一样,但是相同的社会地位里也有很多差异。比如说你是生活在哪座城市……

我:我没想实现任何社会阶级的上升。光说你们单位,每年就进来多少职工子弟……我打个比方,你觉得妈妈在她自己这一代上升了吗?没有(事实上是每一代都在下落,不必说出口。更多的潜台词:她在外公荫蔽下工作,生活在父母居住的城市)。你觉得她过得不舒服吗?


话说完我就明白我自己错在哪里了。我们开门进屋,我径直往房间里走,我妈靠在沙发上,他进厨房放下手上的东西,又走回客厅。过了一会儿,他惯例开始数落起我妈的懒散。我瘫在床上思索:我的构想当然是完全可行的,但这就是不得不点明加粗的地方:必须排除任何理想状态下的婚姻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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