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 Inverted Forest

Fluctuat nec mergitur

“等一下!”她朝门口喊,连回音都没有。

她匆匆忙忙俯下身系鞋带,本想跪在拖鞋上却几乎在地砖上磕碎了膝盖。嚓——像磕开一只鸡蛋,圆圆的橙酱蛋黄从膝盖壳里流出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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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从她宽阔的裤脚吹到林梢,路沿上挂着颤动的树叶的影子。她踩着路沿儿晃晃悠悠地往前趟着,半截脚踝撩出来,黑色的方跟便鞋像条细细长长的灵缇。


一合眼皮的工夫,灵缇成了劣马,陈榴狼狈地从路沿儿跳下来,拖着鞋子趔趄几步——她摔过多少次数,还是这副一边走路一边走神的样子,物质的左脚绊了精神的右脚倒也不足为奇。她的目光从陈榴的裤脚移上腿弯,绕过去爬到那只白而瘦削的膝盖。嚓,她模糊地想。若是陈榴将如何呢?


她的膝盖里会流出玻璃色的蛋黄水母,翕动着伞盖探出一半,又缩回苍白蛋壳上那条细细的裂隙里。隐匿于黑暗的关节腔里无尽地循环,重复着生长,衰老,再生长——不断地返生,返生。


这多让人看不透。但有时看不透或许更好些,她不愿将她的行为一条条归化,对号入座,最后把她独一无二的灵性拆解回平庸的基本粒子。理解必然伴随着解构,像你幼年时拆掉一只闹钟,或者愚蠢的商人砍掉一棵树,只为数它一圈一圈的年轮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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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什么忘记注了:长生不老的那个是灯塔水母,说蛋黄水母只是挪来它的特性想跟上头那段的蛋黄对应一下。大家都要好好学习科学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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